第九一章：大哥他是共
“让你少说话。留点精气神养伤。”秦化民开好一张外方。
“顾二嫂，为什么不能杀山井一川？你不恨他吗？”有一个兄弟问。
程英杰痛的安静了。
秋儿说：“山井一川与吴县长的关系，你们多少也是知道的。你们杀了他，日本人还会在派一个人来。你们也看到，除了我们顺县，哪个县不是被炸的稀烂。还是一样的要交茶交粮。老百姓也过不安生。不管怎么样。山井一川在这里，顺县的老百姓还是过的安生的。汉奸的罪名县长叔叔一个人担了。”
“顾二嫂说的是。”封弘说，“我们不能杀他，有时还要保他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兄弟又问。
封弘说：“一：如果我们杀了山井一川，日本人还会在派一个人来的，那时就会追查山井一川死因。可能杀的人还要多。
二：山井一川念他与吴县长的关系。吴县长也是忍辱负重的做了汉奸。让顺县人民得以安宁，这个这两年来。我们也看到了。如果换个人来，老百姓就要遭殃把。
三：现在国家山河破碎，处处都是日本鬼子的烧杀抢夺。而在顺县没有，我们也可以利用顺县的有利环境休养生息。”
封弘讲了基本的三条道理。大家点点头，都觉得他分析的有道理。
秦化民开好处方。递给秋儿，秋儿看后说：“两张方子不一样？”
“嫂子是剖腹，我多加了几味药才。”秦化民收捡着医药箱。
秋儿把处方给杜郎中。杜郎中到堂上去抓药。秦化民再一次警告程英杰：“不要喝酒，少说话，也不要乱动。除非你不想打鬼子了。”程英杰忙点头，表示听话。
秋儿对封弘说：“想看嫂子，你也不能去家里。要不这样，我就拿一副药回去，就说嫂子是开刀的，要把脉在看看。这样我带嫂子一起过来看你。”
“谢谢顾二嫂。”封弘感激秋儿。
“还是二少奶奶有法子。”另一个兄弟说。
秋儿说：“以后也别叫我二少奶奶了，就叫顾二嫂吧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秦化民笑说，“顾大嫂有两个兄弟解珍，解宝。刚好嫂子也有两个兄弟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大家明白的全笑了。
程英杰又奈不住了说：“我们是一群梁山好汉呀。”
“梁山上可没有我顾二嫂的位子。”秋儿说。
“哈哈哈。”封弘说，“顾二嫂，大哥给我们讲，你当年救大哥的那勇气和胆量，山上就有你的位子。”
秋儿笑：“你们不知道，后来我每每想起时。我都佩服我自己，胆真大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又是一阵笑。
“笑什么呢？”杜郎中进来严肃的说，“怕别人听不到是不。正好现在堂上没人。若有人说出去如何得了。”又满脸笑容的对秋儿说，“顾二嫂，药抓好了。”
大家忍着没笑出声。秋儿放下一副，说：“这一包等下我带嫂子过来取。”就提一副药和秦化民一起出了善德堂。
秦化民说：“秋儿，听程大哥讲，你当年救他。你还真行。”
“当时我不是也是情急之下吗？那事都过去了，不说了。二哥，你说他们是共还是国？”
“管他什么党，只要打鬼子，就是好党。秋儿。”秦化民有点神秘的轻声说，“大哥他是共。”
“你那么晓得？”秋儿惊奇的问。
秦化民说：“省城上学那会儿哥就是了。他让我也加入，我说，我要上学，然后照顾爹娘。家里有一个就够了。小时候也听的有人议论过姑爹和姑姑是革命党的事。我想家里总的留个人吧。为这事儿，那时我和哥常吵架。”
“那舅舅和舅妈知不知道？”
“以前应该不知道。因为有姑爹和姑姑，大哥这些年也从不回来，也没有信来。你生仁朴那年，绍钧不是遇见过大哥吗？我估计现在爹娘也许猜到。可是他们从不问起，我就不说了。你知道了，也不要说。”
“嗯。”秋儿应着，“这两年来也没得问你。睿哲和睿思就那样被人带到你那里，也没个字条之内的？”
“没有，送来的人问清我是谁，就说这两孩子是大哥的就走了。来的时候两个孩子一脸的灰尘，就看到四只眼睛在转动。
我是后来问孩子们，才确定这两个孩子是大哥的孩子。唉。”秦化民叹了口气，“他两兄妹从小就被寄养在别人家里，有时为了工作，哥和大嫂又把他们接到身边。
睿哲说，接到身边每天去上学，嫂子都给他一些钱带到身上。告诉他，如果回来时看到院子里或是窗台上放的有什么东西就不要回来了，就带着妹妹到周边玩。有人会接他们的。
这事儿发生过几次。孩子送到我那里来的时候也是。就是哥的人几天后才找到他们。我和你二嫂也没见过大哥和大嫂。真是苦了这两个孩子。”
“嗯，二哥，那孩子们的名字，哪就那么起的好？一看就晓得是一家的孩子。”
“那是我和哥上学时就想好了的，哲、思、敏、睿、智。后来，我们见面的时间少。我要留洋去的那会儿，哥又是做那隐蔽的事。最后一次见面时就说到这个事。
哥说，他的头两个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，就起名为睿哲和睿思。
我对他说，那我的女儿就叫睿敏，儿子就叫睿智。这样就算以后我们不见面，见到孩子也就明白。唉。”秦化民叹了口气，“没想到还真用上了。我回国这些年，也没见过哥，也不知哥和嫂子现在怎么样了？”
“我想他们有一天会好好的回来的。二哥。”秋儿指着一条巷子，“我往这边岔过去。”
“好，小心点。我晚上过去看一下孩子们的学习。”
“不用去了，现在都在舅舅家。”
秋儿提着一副药是小跑的进了院子。顾太太怀里抱着一个孩子问：“怎么就一副？”
秋儿提起药看着说：“二哥说，嫂子是开刀的，让嫂子去一下杜郎中那里，把一下脉在开，我就拿阿梅的回来了。”
“孩子们都在舅舅家？”
“嗯，舅妈讲，吃过晚饭在送回来。”秋儿看着顾太太手中抱的孩子问，“这是泰初吧。阿梅呢？”
“他娘呀。”顾太太轻拍着孩子笑，“说是闷了一个月了，洗好澡，说是去码头看看去。”
“哦，我把药拿到厨房去。”
“嗯，你哥和你嫂子在杀鸡。”
“好。”秋儿应着就往厨房这边来。
封桂枝抱着顾玉皎看顾绍安在厨房后院杀鸡。也听到秋儿来了。顾绍安说：“我弄好这两只鸡，等下就蒸。秋儿，你杀鸡时怕不怕？”
秋儿把药放在灶台上说：“一开始是有点怕，杀了之后也就不怕了。那两天你和阿生不是没在家吗，全哥他们那两天又忙。我就动手了。”
“秋儿，你怎么就带一副药回来？”封桂枝问。
秋儿就说：“二哥说，嫂子你是开刀的，要让杜郎中把把脉在开方子抓药。” 是在厨房，万一李嫂和吴妈回来听到就不大好。
“好，等你哥弄好了这两只鸡，我们一起去。”封桂枝轻拍着玉皎说。
“秋儿，看来你还真行。”顾绍安又说到秋儿杀鸡的事上来。
秋儿咯咯笑：“仁朴说我像个男人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顾绍安大笑。因为他想到了顾老爷常说的二姑姑。主要的是封桂枝身体没什么大碍了。他很放心：“这话不能让爹听去。说你抢了二姑姑的能耐。哈哈哈。”又是一阵笑。
封桂枝忍着也在笑。她怕惊到了怀中的女儿：“又想到二姑姑了。”
